|
|
如何從學術催眠和商業鼓噪中出走
時間:2015/6/18 16:36:19文章作者:新民晚報 聞倜
蔡廣斌水墨作品
——媒體人談當代水墨
日前,一個特別的藝術研討會在華府藝術空間舉行,特別之處在于參與研討者都是媒體人,他們是綜合性大眾傳媒藝術版塊以及藝術媒體的負責人、資深記者和藝評家。他們圍繞時下最火的當代水墨,闡述了媒體人的不同觀感和思考?,F節錄部分內容如下:
陳強(中國藝術品網CEO):實驗水墨有人搞了幾十年走不出來的很多,為什么?藝術到最后是要識別度的,評定一個藝術最后的依據是這個。它不能始終在兩邊倒。否則實驗終究還是實驗。
有一點讓我感到比較有意思,上??芍^是中國當代水墨的源頭,而且我認為好的當代水墨畫家大多在上海。這是與這座城市在中國率先進入現代社會的歷史有關。它具備醞釀真正的當代藝術的土壤和氛圍。
顧維華(東方早報藝術評論主編):中國水墨發展到寫意,它就是一種表達中國人對自由的一種心境,這就是最核心的當代精神。
我覺得中國藝術的發展得有一個民族的本土意識在里面。中國文化是一個貴族,從人類歷史來講就是一個世家子弟。所以對自己的文化還是要有一個很強的認識,不應該被國外一些資本牽著鼻子走。
值得我們藝術家警惕的是,當代水墨不應當拘泥于形式化,當然形式是需要的,但是你是不是一直在形式里面兜圈子呢?我覺得真正觸及你靈魂的一些東西、學養的東西,可能更重要。
丁曦林(藝術財富堂雜志社長):我不完全贊同你們的觀點,我在思考一個話題,就是對“當代水墨”如何界定。
當代藝術跟當代書畫有差別嗎?傳統的中國書畫是由宣紙、水墨、線條組成的,書畫家互相競逐,得在這個游戲框架里,尤其看線條,看意境。但是到了當代水墨范疇當中,材質、規則都被突破了。藝術家蔡廣斌的作品里只有墨團而沒有線條,有圖式有觀念,但情感與傳統書畫是兩路,我認可它是當代水墨。王天德、仇德樹等也都打破了傳統書畫的基本玩法。
當代水墨等同當代書畫嗎?它們有交集,但不等同。當代水墨脫胎于傳統書畫,但我們可以將它獨立地看待。它的材質、題材、觀念、手段非常多樣化,帶有一種顛覆元素在里面。假如要將“當代水墨的文化特質、思想精神”討論清楚,需要這樣的界定,其實它就只有30年的歷史。如同區隔當代藝術跟以前的油畫關系,形式上有內在延續關系,但這種延續未必就是等同。
全國玩水墨的藝術家很多,北京、廣州、四川有許多優秀水墨畫家,而上海水墨畫家放在全國范圍也有得一拼。他們中誰將在美術史上留得下來,關鍵在于創作過程中有無美術史的胸懷和意識,個人的真情實感在創作中很重要,如何在美術史中找到繼承和創新的坐標也很重要。我期待當代水墨領域有一些藝術家有藝術史修養,敢于找到自己的歷史坐標,你是在創新,還是在純粹玩?我想,杰出的藝術首先是唯一性,當然情感真實也很重要,不能自欺欺人。
我今天看《鏡心當代》這個水墨聯展,覺得這些藝術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當代性,但有的相對偏向傳統書畫一路,有的則屬于當代水墨的范疇。
徐可(《藝術當代》雜志執行主編):剛才談到當代水墨如何界定的問題,我想當代水墨這個詞可能源自上世紀80年代的實驗水墨。到了2005年當代藝術發展起來之后,當代水墨開始逐漸被大家提起,成為一個熱詞。
這些年來經濟的增長也帶動了我們內心文化的覺醒,或者是民族意識的覺醒。比如說我們這個圈里以前都喝咖啡,現在我們都改喝茶,以前可能會搞一點精油,現在都點香。我覺得我們對過去的東西開始認知了。
在當代藝術里面,2005年的時候,徐冰、黃永砯、蔡國強等其實是到西方打中國牌,真正對中國的認同并不強烈。但是真正當代藝術之后,這種符號化開始變成了主體化。尤其是2013年成都雙年展,開始對于中國傳統的東西開始認同。
它可能不是用傳統的那種方式來表達,而是用這種精神貫穿在創作當中??赡懿幌抻谶@些媒材,但也可能還用宣紙,可能會用油畫,可能會用影像,但是他的這種東方精神或者說文化的修養在喚起,我覺得這個可能也是當代水墨能夠被接受,而且蓬勃發展的關鍵因素。
當代水墨跟當代藝術是一樣的,它風格多樣,各個地域的風格特點也是不一樣的,我覺得相對于北京,上海的當代藝術有他自己的一個線路。
尚輝為第一屆境心當代寫了一篇文章,他說沒有一個城市像上海能夠清楚的展現中國水墨變遷的線索。我覺得,海派的這些藝術家比較重視文化的屬性,他的創作也是高度的文化自信,不會跟隨大的流行趨勢,而是內心的或者是獨特的形式。
藝術其實是個人的,個人的做到了極致可能也就是時代的。海派水墨,可能為全國的或者為整個藝術史貢獻的就是這種。
方翔(東方網記者):作為媒體人,我們應該從大眾傳播的角度來看待當代水墨這個問題。當前的展覽領域,許多展覽都冠以“當代水墨”的稱號,但究竟多少能夠配得上“當代”二字呢?嘉德拍賣中國書畫部總經理郭彤曾表示,“新水墨”、“當代水墨”等概念,是近年來學術界經常提及和用到的詞匯,其實這些概念主要是為了強調水墨藝術近年來出現的新面貌或者新形式,并非嚴謹準確的學術概念或定義,更多是為了區分和指示的方便。
詹皓(新聞晨報記者):所謂的當代,它是一種狀態,而不是時間概念。有可能我們活在當代的人,他創作出來的東西有些人很當代,有些人不當代,有些人很傳統。真正的當代應該是自我的一種否定,是對環境的一種不滿,對于藝術的不滿,一種不滿足強大的要突破的愿望,他在他的作品里面體現出來,我覺得這個是當代的根源。
孫孟晉(藝術人文頻道制片人):中國當下缺乏創造力,出了各種山寨貨。藝術界也是,很多當代藝術是偷來的東西。
中國當代水墨需要身份認同和話語權。我們怎樣在由西方設定標準的當代藝術領域去贏得自己一席之地?當代水墨要避免被繁雜的學術名詞和語言體系帶到一個貌似很大但其實空空如也的視野里。南方的當代水墨創作這種情況比較少。真正的藝術家創作,是源自內心里面、血液里面流動的感覺,哪怕是他的一種創新也是一種感覺,是水到渠成的。
林明杰(新民晚報藝術評論編輯):我們探討中國的當代水墨,不妨回頭去梳理歷史的來龍去脈,了解中國繪畫藝術曾經抵達的文明高度。當歐洲還處于人性被極其壓抑的中世紀黑暗時,中國宋朝的文人畫家早已開始擺脫藝術的工匠地位、雇傭地位,從為別人而畫進入到為自己而畫的自由境界。這是人類文明的一大進步。
我們都知道意大利文藝復興所倡導的人文主義,但我認為中國宋朝的文人畫更早地實踐了人文主義關懷。由于那些文人畫家借助自己的政治、文化和經濟地位,贏得了藝術創作的獨立人格,使得藝術家真正為自己的心靈而創作,這難道不是先于意大利文藝復興的“個性解放”和“人的發現”?只有認識到中國水墨畫曾經創造的人類文明高度,并了解意大利文藝復興后西方藝術創造的新高度,我們才可能設定出中國當代水墨的價值參照坐標,去探索中華民族文藝復興及為人類藝術做出新貢獻的途徑。否則我們可能被空洞的學術口號和華麗的商業鼓噪所催眠,在形而下的死胡同里兜圈子。
|
(function(){
var bp = document.createElement('script');
var curProtocol = window.location.protocol.split(':')[0];
if (curProtocol === 'https') {
bp.src = 'https://zz.bdstatic.com/linksubmit/push.js';
}
else {
bp.src = 'http://push.zhanzhang.baidu.com/push.js';
}
var s = 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0];
s.parentNode.insertBefore(bp,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