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議王西京新作《兵諫一九三六》
陳履生 對于美術作品的評議,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應該大差不差,或者七不離八。即使有批評的主觀性的問題,也要靠譜。最近看到某報“美術周刊”以整版的篇幅刊登了《心系千古 神暢無極——議王西京新作〈兵諫一九三六〉》的評論以及畫作,對于這種現在已經常見的介紹畫家的文字,本來不需要計較,然而,就《兵諫一九三六》這幅作品而言,因為它是“國家重大歷史題材美術創作工程”中的一件作品,又是經過兩次評選而落選的作品,如此大張旗鼓地宣傳這幅畫就覺得有不妥之處。首先,既然參加了這一國家工程的創作,理應遵循基本的規則,更應該尊重評委的判斷。既然落選了,就應該從作品自身找原因,或者用積極的方式繼續創作,以三稿、四稿去不斷完善主題的表現,從而實現自己的“心系千古,神暢無極”的宏愿。顯然,用一個整版的廣告版,以一般讀者難以知曉實情的廣告形式,來推廣這一件落選的作品實際上也是不尊重讀者。 客觀來說,這一件作品的落選合情合理。將它放在當代中國主題創作的整體中來考量,無論是主題的表現,人物的塑造,以及筆墨的形式,都是等而下之的。雖然,評論中說:“是一幅散發著現實主義精神的精品之作,它是沿著‘徐蔣體系’這一主線,在新時期的重要藝術成果之一;它是王西京對子孫后代的一個交代,對中華民族歷史的一個注解。他用畫筆傳達了文學所含載的那份厚重的現實主義精神,如果說繪畫技法的諸多拓進是這幅新作的一翼,冷靜與深邃的歷史觀則是這幅作品的另一翼,王西京對祖國和人民深沉的愛才是《兵諫一九三六》這幅新作的靈魂所在!”可是,就在論者夸贊這幅作品的現實主義精神的時候,還說:“王西京把光線作為美術語言,發揮到一種極致的狀態。張學良、楊虎城二將軍頭部后的燈光形成了類似宗教題材的背光,士兵頭部上方的燈光也巧妙地幻化成為一種‘背光’效果,直接把人性的光輝之處上升為神性的崇高與偉大,這種大膽的處理是‘做’不出來的,它是情感共鳴后的必然產物?!憋@然,這種“類似宗教題材的背光”和“神性的崇高與偉大”,是背離現實主義精神的。這種自相矛盾的評論在溢美之余,也點出了這一件失敗之作的失敗之處。 當然,不能以一件作品的成敗論英雄。王西京先生的畫歷和已有的成績,已經在當代畫壇上占有一定的地位,而過多的宣傳,特別是那些名不符實的吹捧反而有害無益。以同樣是該版的“王西京藝術檔案”的描述為例,實際上有幾條就夠了,太多的結果往往是幫倒忙。比如兼西安畫院“黨組書記”這一條,如果是中共的“黨組書記”,顯然不是,不知道西安市文化局有沒有黨組?如果不是中共的,那是什么性質的“黨組”應該有個交代。還有榮獲“中國文藝終身成就藝術家”,不知道王西京先生知否授予這個稱號的“中國國際文藝家聯合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機構,它既沒有在中國民政部注冊,也沒有看到它在哪個國家注冊的介紹,反之,倒看到一條“協會自成立以來,按照有關業務部門關于社團工作的要求,積極開展文化藝術研討交流與推介活動,先后與國務院副部級單位……等多家國內外政府文化機構和社會團體進行友好合作”。相信,王西京先生看到這樣的關系,自己會考慮以后是否需要這樣的介紹——是他在幫你,還是你在幫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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