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器

圖8 西周早期 牛首四足形銅調(diào)色器 陜西岐山縣賀家村西周墓葬出土

　　1966年12月在岐山縣賀家村西周早期墓葬中出土一件四柱形調(diào)色器（圖8），通高15厘米。這是件方體器物，空腔，中部有一圓孔上下貫通，四角各連一圓筒形器，圓筒下部為乳狀實心足。器前連接一昂首帶角牛頭。器身左右各有一個半環(huán)狀的耳，上部裝飾著獸頭。

　　方形的身體由四個桶狀器組成，出土時桶形器中殘留有礦物質粉末，推測它是用來調(diào)制顏料的器物。從同出的其它青銅器上的銘文可知，這些器物屬于西周初年一個史官家族，為周康王時期擔任“作冊”一職的周文王之子畢公高的屬吏或其后裔嫡族擁有，下限不晚于周穆王時期，詳細考證參見《文物》雜志1972年6期發(fā)表的《岐山賀家村出土的西周銅器》。這件調(diào)色器為了解西周時期史官書寫工具提供了很大幫助。廣州文物商店曾收藏一件獸形四柱形調(diào)色銅器，形制與賀家村這件銅器基本相同。

　　梁彥民撰文中介紹，國外收藏許多青銅調(diào)色器中都殘留有顏料的沉淀物。賀家村獸形四柱銅器“出土時，器內(nèi)留存礦物粉末”；故宮藏銅器“在器物的長筒內(nèi)還遺留著不同的顏色”。

　　更為可貴的是，牛津大學曾對一件國外收藏的調(diào)色器中殘存的顏料做過分析，得出“白色物為氧化或炭化鈣；黑色物為碳黑，或石墨；紅色物為氧化鐵；綠色物為銅礦的混合物”的結論。因此從現(xiàn)有材料來看，青銅調(diào)色器出現(xiàn)在殷墟至西周早期。西周早期之后，在考古工作中還沒有發(fā)現(xiàn)過類似形制的器物。

圖8線描圖

　　西周時期還有牛形四管樣式的玉雕調(diào)色器，并與動物造型相結合，應是在四柱形銅器基礎上的造型演進。

　　洛陽北窯西周墓地位于洛陽老城北郊，出土玉器即包括牛形四管式調(diào)色器、柄形器、戈、鏟、璜、觿、魚、鳥、蠶等。其中的牛形四管式調(diào)色器（M14∶8）于1964年出土，灰白色玉，圓雕作伏臥狀。

　　牛頭向前伸，其上有黑色斑紋。牛身作方形，飾卷云紋，背部寬平，雕琢有4個圓洞，作調(diào)色之用，出土時圓洞內(nèi)尚殘留朱紅色顏料。

　　高4.5、寬5、長11厘米。白色帶黑斑。圓雕，呈伏臥狀。牛頭伸出，兩側有耳，刻劃牛角，臣字形眼。下刻卷曲的腿，背部寬平，并排四個圓管形的調(diào)色池（圖9）。

圖9 西周 牛形四管式玉雕調(diào)色器

　　通過商周時期四柱形器的演變可知，這類銅器造型在商代到西周早期流行，對于推崇三代銅器的清乾隆皇帝而言，能如此準確制作四柱形爐，并加以將四柱形造型推廣到瓶與盒，共同組成瓶爐盒三事組合，可能有商周時期四柱形銅器作為模仿的母形，筆者在《西清古鑒》等古籍中未查到四柱形器造型，或有同類造型在宋代以后的博古類書籍中收錄或有實物曾存于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