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
陳履生 朱青生在《共逍遙——王冬齡書法藝術展》的學術研討會上說:“現(xiàn)代書法的實驗,整體來說目前為止不盡如人意”,這個“不盡人意”有很多種解釋,也可以理解為是不滿意的一種客氣的說法。所謂的“現(xiàn)代書法”從提出到如今至少也有20多年的歷史,在一個歷史性的“不盡人意”之中,歷史又向前跨越了一大步,又有了“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好像歷史翻了一頁新的篇章。那么,“現(xiàn)代書法”的實驗為何“不盡人意”,也是值得研究的一個問題。朱青生說:“所謂現(xiàn)代書法的問題,實際上是道路之一,不能涵蓋其他?!痹谥袊倪@一文化平臺上,脫離了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書法”作為道路之一,是很難走得順暢的,“不盡人意”當在情理之中,倒是走中間路線的“流行書風”大行其道,獲得了一種處在“流行”狀態(tài)下的社會認同。 “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是王冬齡書法展研討會的主題,無疑,這不僅為王冬齡的這一第三次在中國美術館的個展作了一個基本的學術定性,而且為研究和論述他的書法藝術以及相關的“當代藝術”與“書法”的關系提出了問題。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什么是“當代藝術”還沒有說不清,要說清楚“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可能是難上加難。 范迪安說“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是“一個跨越領域,或者說穿行領域邊界”的問題,而在這個跨越和穿行中,書法與當代藝術的關系顯然是談論“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時首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當代藝術借用了藝術中以往的許多成果,這個借用有可能是現(xiàn)成品的利用,也有可能是對現(xiàn)成品的反動,總之,它是背離傳統(tǒng)的。問題是,這一文化上的背離是否就是完全的割裂,或者說是完全的舍棄,這是我們今天認識這一問題的一個可能是關系到基本價值判斷的基點。如果說20世紀80年代徐冰利用了中國的文字(但又是字典中找不到的具有中國文字筆畫和結構的文字)創(chuàng)造了天書,走進了當代;而谷文達則是直接利用了書法而進入到當代,他們都將與文字相關的當代藝術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且一直走在當代藝術發(fā)展的最前沿,并都以中國符號而進入到國際的語境。 王冬齡所展示的“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之所以在“一個跨越領域,或者說穿行領域邊界”的道路上得到了人們的矚目,不同于徐冰和谷文達的是,他堅守著一個作為傳統(tǒng)的書法的底線,首先在作為傳統(tǒng)的書法方面有著深厚的造詣,然后,才是“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當然,許江所論述的“場所意識”則是它的當代性的主要表現(xiàn)。與之相比的是,在“當代藝術”的范疇內,其它一些同樣是利用書法或文字的被稱為“當代藝術”的作品,比如在女人體上的書寫,或者是涂鴉等等,雖然都能夠傳達出一種“場所意識”,但被人們所詬病的是完全與傳統(tǒng)的書法沒有關系,僅僅是與文字相關的書寫。由此可見,“作為當代藝術的書法”首要還是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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