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朧 人朦朧——漫說陶為浤先生的月夜山水畫藝術(shù)

時間：2015/1/13 12:53:30 文章來源：仲敬干（美術(shù)評論家）　

    說真的，我實在不想用，曾是流行歌曲的歌詞，來做我寫陶為浤先生文章的題目的。但是，當我打開《陶為浤畫集》時，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比這歌詞更合適的文字了。

　　事實上，大家也都知道陶為浤先生，是我國著名的國畫大師陶冷月先生的公子，（冷月大師是公認的“開宗立派”的大家，大師在藝術(shù)風格及對中國畫的貢獻上，至今無人能及。著名收藏家張振宇先生對冷月大師有一個精彩的評議：‘讀冷月大師的畫最教我佩服他投入畫里的真情擬就了他制圖的神功。古往今來傳統(tǒng)山水畫中中西合璧能成就者本就無幾，他卻單槍匹馬扛起一面大旗，讓我們看到了這一脈的革新扎扎實實多了一份落落大方的媚實，呈現(xiàn)了一款楚楚動人的仙境’）。

　　而為浤先生1940年就出生在這樣的藝術(shù)世家里；他自幼隨父習畫，并先后師從劉海粟、張大壯習山水、花鳥畫；又向陳巨來、錢君陶學習篆刻。是一個藝術(shù)功底扎實、全面的藝術(shù)家。在我還不認識陶為浤先生之前，心里還曾想過由冷月大師開創(chuàng)的“夜色山水”、“冷月”畫派的后繼無人而憂慮過。這個畫派是前無古人的，冷月先生獨步古今的筆墨意味，也一直是中國山水畫的冷門藝術(shù)。從藝術(shù)不可“復制”的角度來說，陶為浤先生做到了從冷處里到熱衷于這一藝術(shù)，應該說是多多鼓勵才對。所以，現(xiàn)在我又為冷月先生的后繼有人而感到欣慰和祝賀的。

　　說來奇怪，中國畫無論是人物、山水、還是花鳥蟲魚；也無論是什么樣的題材，表現(xiàn)的場景、發(fā)生的故事，大都是在白天，或是在陽光下，或是在黃昏里。總之是白天的具多，但是在同中國畫一樣輝煌的中國古詩詞里，以描寫月光下之情景卻舉不勝舉。如“江清水凈月近人”、“海上生明月”、“床頭明月光”、“寒塘驚鶴影，冷月葬花魂”等。當然這也不存在什么因為……所以的關(guān)系。至于繪畫藝術(shù)，是人思想之后的結(jié)果。正如古人說的：“過于目，感于心，傳之手而為象”，這就是創(chuàng)作的整個過程，我們常說的有感而發(fā)也是這個道理。陶為浤先生的山水畫，在繼承冷月大師筆法的基礎上，將“陶式”“夜色山水”畫的意境、神采都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所以，當“白日依山盡”時，我們不妨打開為浤先生的“夜色山水”，感受一下夜色之中山水的靈秀之氣；當月如鉤時，也讓我們靜下心來，好好享受一下，月光下的安逸、靜寂之美。

　　如此，我們在月朦朧、山朦朧，云朦朧、水朦朧，樹朦朧鳥朦朧，燈朦朧人朦朧的意境中，共赴自己的心靈之約。

　　為浤先生的山水畫，因取景全在夜幕里，這無疑給畫家增添了難度：一是明暗之難；二是虛實之難；三是對比之難；四是黑白之難；五是月光與流云之難；六是光與影之難；七是布景之難；八是色彩之難；九是強弱之難；十是月影之難。然“十難”之難，在陶為浤先生的筆下都處理得恰到好處。如《秋天萬里凈》、《煙水蒼?！贰ⅰ渡n水煙波初寒天》、《天清江月白》等，把夜深人靜時的況味兒都一一道盡了。也由于是“夜戰(zhàn)”，為浤先生在用筆時，筆法就不能大開大合，而是小心翼翼；在工寫的法度上，就不能點染隨意，而是隨類、隨形施彩；否則都是對夜色的無情破壞。而為浤先生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作品不光是夜色迷人，就連畫面中透出的意境，也都是那樣的燎人心思。這不就是藝術(shù)的最終目的么，它帶給人的是一種享受，是一種心靈的按摩。除此而外，藝術(shù)不能幫人做什么。

　　如果說按摩，那我真的是喜歡《秋天萬里凈》和《煙水蒼?！返囊饩场Ｓ绕涫恰肚锾烊f里凈》中的畫面，高天上是一輪明凈的秋月，秋月的四周是去留無意的閑云，在秋月的映襯下泛著淡淡的清輝；遠山悠悠，近水淙淙；岸邊的帆船以及岸上的農(nóng)舍，農(nóng)舍中朦朧的燈火，透過窗口映照在淙淙的水面上。我似乎感受到了，剛剛打魚回家的漁民在享受天倫之樂的氛圍了。是想，同樣是一個場景，白天的意味，就不會有這般的清靜了。《煙水蒼?！芬彩沁@樣，只不過它是“楊柳岸曉風殘月”的意境。夜深人靜時想不到還有這么多精彩的故事，而精彩的故事，非筆墨是不能感受得到的。

　　明月千里寄相思，那是因為在朦朧中，夢開始的地方總是最美的；而為浤先生正是這種朦朧仙境的制造者。

　　如是